恽代英：党的两种要素——主义和纪律

◎文世芳

1936年，在陕北的窑洞里，毛泽东向埃德加·斯诺忆述“峥嵘岁月”时谈到：有三本书特别深刻地铭刻在他的心中，建立了他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。毛泽东所说的三本书，其中就有恽代英翻译的考茨基的《阶级争斗》。毛泽东还向斯诺回忆起恽代英的革命活动。这不仅体现了他们在革命斗争中建立起的深厚情谊，更有革命思想的相通共鸣。

1920年毛泽东提出：主义譬如一面旗子，旗子立起了，大家才有所指望，才知所趋赴。对如何维护主义始终如一得以贯彻，毛泽东后来一言以蔽之——“加强纪律性，革命无不胜”。恽代英则认为：“党的两种要素——主义和纪律”，“只有严整的纪律，可以保证团结精神统一意志的行动”。两人不约而同地强调主义与纪律的重要性。

恽代英认为，要维护主义的坚决贯彻执行，则非加强纪律不可。一若无纪律，不能使党员一致服从党，则党虽大而力弱，不能担负革命使命。“假令我们的党员是有纪律的，一个中央部的命令下来，几万的党员便可以同时活动，他们便有能力号召几十万乃至几百几千万的民众；这样，为什么怕全国一致的革命不能成功？”在强调纪律的同时，恽代英又阐明了纪律对实现主义的重要意义。

恽代英主张纪律面前无特权：“没有真正的革命党员是可以不遵守纪律的。没有纪律，就没有统一的团结，就没有力量做任何事情。”守纪律、讲规矩应该人前人后一个样、台上台下相一致，尤其应表现在利害攸关处：“党员要守纪律，最注意是在不愿守纪律时能守纪律。如平居无事则高谈纪律，偶有于己不合之处则破坏纪律不顾，如此，则纪律之效完全没有了。”这反映了恽代英坚定的纪律观念。

恽代英尖锐地指出，纪律的维护要靠严密的制度和监督。“谁亦不能担保他的同志‘不卖’，而且不能担保他自己‘不卖’；然则怎样呢？只有把党的纪律严整起来，把下层阶级宣传组织起来，使他们知道革命的真正意义，使他们能够为自己的利益监督领袖的行动，打倒一切‘出卖’救国事业的机会主义家。”敢于承认弱点，勇于接受监督，是一个共产党人的本色。恽代英心底坦荡地说：“要问我亦会有时‘出卖’救国事业么？我决不昧着良心嘴硬，我每到没有监督裁制力的地方，便总有些自己把握不住，所以我为要保证自己‘不卖’，亦只有努力求党的纪律加严，下层阶级监督力量的发展。”既强调纪律，又重视监督，在党的早期领导人中，恽代英的这些认识是难能可贵的。

早期革命家用他们的信仰、纪律和理论自觉，用他们的革命实践和鲜血，告诉我们：主义与纪律是革命熔炉中锻炼共产党人品质的特殊原料，是党和人民事业不断推向前进的“基因密码”。

（作者单位:中央党史研究室宣教局；《人民日报》2017年1月10日)